幻陨琉璃

“我很渴望被熟知,但只有抛弃”

锁扣(下)虐攻

*完结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打算耗几天?我跟你说,少吃止疼药,一板,不能再多了”医生熟练的收拾好东西,把一板止疼药放在桌子上。


  “他说五天就回来。”白殊把文件扔在桌子上,密密麻麻的字让不断低烧的他根本没有精力去消化。他想着三天了仍旧没有一点消息的手机,又忍不住自己的暴戾情绪。


  “那就希望他能放下工作陪你喽”


  医生惯会煽风点火,说了一句就出了门,徒留白殊一个人慢慢攥起了拳头。不久,他又泄气的松了手,自嘲的嗤笑一声,继续拿起文件。


  原来他现在竟然也确定不了,在余潮心中,他到底能不能比得上那对他来说闪耀的梦想。


  ——


  余潮从机场出来的时候还是早上,太阳散发出不太耀眼的光芒,他抬手遮了遮,踌躇了很久,最后还是拦了一辆出租车。几天不见,堵着的那股气早已消失不见,变成了有点魂牵梦绕的思念。但他并不是一个主动的人,看见那空荡荡的消息栏,还是不由自主的退缩。


  又或者是,给他个惊喜呢。


  白殊靠在车上,阳光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,就穿了西装的身体显然受不了不断降温的天气。眼前还是余潮转头都不愿意,果断打车的场景,实际上却早已疼的不能动。


  最后让自己体面的进入车里,但似乎指尖触碰到的地方仍旧是冰凉的一片,空调和玻璃都没有挡住那刺骨的温度。白殊使劲压了压不断躁动的胃,掰了一片药吞了下去,踩下了油门。


  被扔在副驾驶的一板药有大半都被用过,露出空虚的内里。


  “叮铃铃——”“余潮!你在哪呢!听说你刚回来,来聚一聚”余潮接到电话的一瞬间就知道这人是谁了。他之前有一个病人是胃炎,因为他的爱人太担心他,总让他来看病,所以一来二去也认识了。


  “身体好了?小心你的老公把你腿打折”余潮没忍住笑,也不禁打趣。


  “哪能哪能,快来,老地方”


  “行吧,等我”余潮挂断电话,告诉司机最终的地点,放松的靠在座椅上。为了能提前回来,他确实也赶了不少工作,但他和白殊的情况还没有进展,倒不如先去休息一下,喝点酒也许就能开口了。


  开口说那些他说不出来的话。


  或许是最近吃的太多,止疼药的作用发挥的更慢,用效时间却更短了。白殊看着前面那辆车改了路线,不再是回家的路时,这几天被堵住的思绪突然变得清晰起来。甚至没有犹豫,转过方向盘,继续跟上了那辆出租车。


  最好别是我想的那样。余潮。


  余潮到星巴克的时候路程还在门口不断张望,旁边站着的一个冷漠帅气的男生握着他的手,似乎是暖手。


  “你怎么才来啊,我都要等不及了,快点快点,这么冷的天”


  路程看见余潮冲了过来,一把揽住了余潮的肩膀,让余潮一个踉跄。男生捻了捻刚失去冰凉的手的指尖,默默的跟着走进了星巴克。


  白殊看见了。


  在刚停下车的那一刻抬头。


  ——


  如坠冰窖的感觉。


  ——


  路程确实也是喝不了酒,所以他们之前就在星巴克一起聊天,是很久以前的之前。后来路程带他的老公一起去旅游,这两天才刚刚回来。路程和余潮聊的开怀,一旁的男生有时会插两句话,更多的时候是不说话。


  “你又和白殊吵架了?”毕竟也算是一个熟人,余潮偶尔会谈到,两人却没见过一次面。路程吸溜一口奶茶,一副听八卦的样子。


  “到也没有太吵……”还没等细说,就瞟到白殊从门口进来直冲着他来。


  “跟我走。”


  白殊太生气了,他甚至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。余潮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白殊,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站了起来,他的手冰凉的好像摸了冰,激的余潮打了个寒颤。


  路程瞬间发现了端倪,靠在一旁没有出声。


  “等一等,白殊,你怎么来了……”


  “跟我回家”疼痛麻痹着神经,似乎更加升级一步让白殊注意到不对劲。白殊强压下嘴里因为刚才疾走过来涌上来的血腥。听到这句话他不禁冷笑,怕不是他早已忘记他还有个男朋友。


  四周的人越来越多,余潮冲着路程使了个眼色就半推半就的跟着白殊出了星巴克的门。一直到了车的旁边余潮才停下脚步,白殊被迫也停了下来,转过头和他对视。


  “你……知道我今天回来了啊”余潮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解决,这出现的一点隔阂也让他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白殊。


  “你所谓的工作?”白殊突然像是也不着急的样子,靠在车门上,余潮并没有看见他的正脸。


  “是一个之前的病人,他来过很多次所以就认识了,而且他也有……”余潮以为只是普通的吃醋,他解释的话却被打断。


  “所以我在你心里也跟他一样?还是说谁都一样?”余潮被白殊用了力气拉过来撞在车上,这才发现他脸苍白的像纸一样,他不住的喘着气,被气得狠了也只是把他束缚在怀里。


  但这些都不能作为被误会的理由。


  “我没有。他只是一个朋友,他有男……”他的话被再一次打断,这次是白殊弯着腰的咳嗽和不断溢出的红色。


  这一次没有再解释的机会。


  余潮充分的利用了他的技术,几乎是在瞬间接下了白殊软下来的身子,确定了胃出血并有条不紊的做着相应的紧急措施,直到救护车声音传入耳朵。


  他站在手术室的外面,红色蔓延了手一直到手腕,是他不小心蹭上的血。余潮缓缓地坐下来,甚至不敢去呼吸,手指在不停的颤抖,满脑子都是白殊最后绝望又藏着延绵爱意的眼神。


  大概是他见过,最美丽的日落。


  “持续不断的低烧,还有持续性的止痛药对病人都造成了一定的伤害,出血点已经止住,人还年轻,好好养着吧……”


  以前类似的话对家属一遍又一遍的说,现在被别人说出来,却只有一阵阵的害怕,但他又庆幸白殊的生命并没有止步于此,他们还有后面的路可以走。


  ——


  白殊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,即使经过处理最先复苏的仍旧是胃里的疼痛。但身边的人并没有让它复苏的机会,用温暖的手安抚了疼痛。


  “用不用我找来医生”


  此时白殊已经半坐起来并且喝了点水,余潮才说出第一句话。


  好像废话。


  白殊没力气回,还在之前的误会之中,似乎已经放弃挣扎。余潮抿抿唇,斟酌几次,才再次开口。


  “我还是想说出我没有说完的那些话。你不能和工作相比,因为你比工作重要的多;路程有男朋友,我们两个还是同一个型号的,根本在不到一块去。还有,对不起。”像是怕被拒绝,又像是把这几天的委屈和害怕都吐露出来,余潮难得显现出了另一面的他。


  “但是我真的很害怕,白殊,你不能丢下我,去……”接下来的话又没说出去。


  白殊吻了他。一个虔诚又点到为止的吻,成为一辈子的回忆。


  “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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